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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楚暮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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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 [海皇祭专题]【原创】世间安得双全法,百岁经年不忘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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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 丽 缘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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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云荒时期 2012-8-29 19:01:33 | 只看该作者
【陆】舞啸飂风。
一意孤行喜怒无常的鲛人傀儡师,是你,苏摩。
这样的身份,足够强大,足够冷血。
不堪回首的阴暗往事让你变得狠戾、冷酷,可上天,却和你开了个玩笑。
修长苍白的十指上,是透明的引线,而这些引线,却操纵不了命运。
明明准备好遗忘,明明准备好放手,却偏偏在罪恶的夜里,与她相逢。
你看,这如何去遗忘?
月华如水的夜,白衣白发的女子恍若天人,她就这样站在黎明前的光影里,轻声说:“是我,苏摩。”
几乎可以想象,那一刻的寂静。
从门外涌入的风沿着肌肤的脉络透入骨髓,一瞬间冷如冰雪,倾泻而入的天光仿佛洞彻黑暗般的明亮。
呼吸与心跳仿佛一齐消失。
你和她,就这样重逢。
许久。
你冷然地笑,从床上披衣起身,唇边的弧度一如往昔地染上嘲讽。
脚下,血流成河。
你向她摊开这一地罪恶,微微轻笑,任她如何。
白衣胜雪的她,看着黑暗中令人窒息的场景,只得低回的叹。
眼底有了温度,手心有了湿意。
分明应是欣喜若狂,分明应是如释重负,却在这样的身份与立场上噤若寒蝉。
你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连性别都没有分化出来的卑贱的鲛人孩童。你如今,是背负鲛人回归之任的王者。
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白塔上羞涩柔弱的白族郡主。她如今,是肩挑空桑复国之担的皇太子妃。
对立的身份,对立的立场,注定你们只能不动声色。
那些多年前从手指缝中流失的东西与百年的岁月使你们彼此都再无法抛弃一切回归最初,束缚彼此的也再不是繁文缛节,而是更加重要的使命。
关乎你们的民族。
她给不起一句承诺。
你付不起一个微笑。
对峙的同时,阿诺便趁机动了手。
短暂的沉默后,你毫不留情地扯断引线使阿诺停手。
即使自己会因此周身流血,即使自己会因此重创昏迷,你仍在所不惜么?
不禁想问,为护她周全,你这样做值得吗?
至少,她还有真岚。
可你呢?
你隐入黑暗,不声不响,所有人都弃你而去,你还有什么?
苏摩,你是多么残忍的人啊。
对于你,忘记才是幸福,你却执着地铭记。那样卓尔不群的你,却在她掌心坠泪成珠。
白衣白发的太子妃白璎,要过多久才会明白你的心?
沧海沉浮,岁月变换,她对你,最初是疯狂的迷恋,最后大概只剩一点心意,而你对她,最初是百般嘲讽厌恶,最后却是满腔满肺炽痛的绝望之爱。
你爱得隐忍,爱得固执,爱得倔强。
暮云过了,春光老尽。
当最初稚嫩的喜爱在沧桑中蹉跎成一朵带刺的花,你仍牢牢紧握,不愿放手。
那是怎样的爱啊。
在荒芜的草地上带来一片沛然的雨季,迷离了谁的双眼,停顿了谁的呼吸?
在《双城》里读到这样的描写:“苏摩控制着节奏,手指间飞舞着引线,切出点点鲜血。然而他转动修长的手指、却仿佛是在拨动古琴的冰弦,神色沉醉自如。他伸臂、回顾、俯首、扬眉……仿佛那不是一场踏在尸体上的对决、只是独面天地的一场独舞独吟。而那种独舞和独吟,百年来孤寂如冰的岁月里他已经面对旷寥的大荒,进行过无数次。”
没有十分华丽的词藻,没有十分刻意的蓄势。
只是十分淡漠地叙述,叙述着你惊艳四方的一场独舞。
几乎可以看到,你近在咫尺的面容。
如果说前面的文字我只是对你有些兴趣,那么从这里起,我才真正沉溺于你的气息中。
为了不让白璎消散,即使是独自一人面对征天军团的破军少将云焕,你也没有丝毫犹豫啊。
苏摩,你究竟有多么爱她?
我想,是爱到连你自己都无从发觉吧。
其实,用不着皇天,只要日落,她就可以在黑夜中重生。
而你却不知道,为了不让她魂飞魄散再也无法凝聚,你毅然去保护带着皇天的那笙。
白璎都说,你对任何空桑相关的人和事都恨透了,而你却面对风隼,丝毫不惧。
只是,因为她的缘故吧。
而你,却是个鲛人。对她,只能恨,不能爱。
爱了,便是罪。
爱了,便是背叛。
背叛你的族人,你的海国。
“经历了开膛破肚的痛、拆骨分腿的苦,死去活来。终有一日变成人形的他被人买去,诸般荼毒,只为榨取完鲛人孩子眼里的最后一滴眼泪。”
背叛你,如此黑暗的过去。
“求求你好好想一想。该死去的都已经死去了,请不要再因无谓的积怨让可以活下来的人不见天日——如果你和真岚的力量联合起来,说不定真的可以推翻沧流帝国,这无论对我们空桑、还是你们鲛人都是最好的选择。”
后来,她为了空海之盟,来劝说你,作为空桑的皇太子妃,来劝说你。
“苏摩,我以前就不曾怨恨你过你,如今更愿意再度相信你——一个人如果还知道流泪,还知道痛苦,那必然就还有他要守护的东西······以你的力量,你本可以给更多的人带来幸福······”
那一刻,听着她的劝说,“看”着她眼底的悲戚,你想必是动摇了吧?可是、“给更多的人带来幸福”这样的任务,并不属于你。
因为你从未有过幸福。
你冷冷一笑:“我想要守的是族人,和你们空桑人无关——我想要的,也是手指再也抓不住的东西。”
看到你的这句话,我的心,忽然有了一丝酸楚。
那些幸福、那些欢乐、那些美好。
你从来没有拥有过。
凭什么相信,凭什么忘记,凭什么放弃?
凭什么和空桑人一起对抗冰族?
但最后,你还是和真岚击掌为誓,结成空海之盟。
虽然善变,虽然多疑,但苏摩,你还是一个王者,注定要放下私情,顾全大局。
哪怕,是联合鲛人们最不齿的、空桑人的力量。
“绝不要畏惧,也绝对不要纵容那样乖戾阴枭的脾气,对于每一个锋锐的毒刺都要针锋相对的回敬过去。这样,他才会把你放到对等的位置上。”
你看,白璎她,是这样评价你的呢。
记得你说过这样的话:“我们鲛人是脆弱而不擅战的,偏偏有着令贪婪者掳掠的种种天赋——但是,毕竟我们有一种好处······就是我们活的比陆地上的人类更久——上天给予我们千年的岁月,去承受更长时间的痛苦,但,同时我们也可以长时间的隐忍,一直等着看到你们的灭亡。”
这样的一段话,隐隐透着阴枭和不详,却让我深深沉思。
那样漫长的无望的岁月。
指间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只余下像雾一般挥不开散不去抽不走的浓郁的恨意。
过去了十年,还是五十年?
其实答案都不重要。
时间已是岁月齿轮下老旧的沙砾,粗糙而尖锐。
望不到头的黑暗吞噬一切,将情感和喜怒撕扯蚕食殆尽。
唯一鲜活的,便只剩下梦中那一袭如羽的白衣。
下坠。下坠。
漫无终点的生命被镶上绝世倾国的苍白外壳,灵魂在黑暗里被一刀刀凌迟。
日复一日的绝望与疯狂修行的禁忌术法使冷漠成为本能,呼吸变得无力。
连唇角亘古不变的讽刺的笑容都如桃花绽开的一霎,流转着穿透风雪的敏锐。仅有的情感也极快的逃遁,再无处可遁。
这样的你,谁来救赎?
【柒】冷雨凄霜。
始终无法忘记的,是《龙战》里你和女萝对话的一幕。
“‘你们都已经死了,不管眼睛闭合与否、都已经看不到新一日的阳光,只能在土下怨恨诅咒,’傀儡师冷笑,尖锐得毫不留情,‘但是、请别用你们埋入腐土的眼睛,来阻碍年轻的孩子们看不到新的一天——就算我们都在云荒化成了腐土,他们也要回到碧落海!’”
“‘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云荒。’仿佛知道女萝们内心骤然而起的迷惘,苏摩开口,‘那些年轻的孩子们、应该有自己的未来。他们将在碧海蓝天之下幸福地生活,远离一切战乱流离,住在珊瑚的宫殿里,子孙绕膝,直到死亡将他们分开······他们必不会再和我们一样。’”
“‘不是只为了复仇,女萝,’苏摩的声音忽然缓和下来,收敛了杀气,‘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先得让海国复生,让活着的同族们在有生之年能返回故乡。为此我可以和空桑暂时结盟。未来,永远比过去重要。’”
未来,永远比过去重要啊。
单是这一句,就足以让我为你倾倒。
无数悲喜离合的过往,念念不忘的经年,都因你的一句话离我远去。
身心忽然前所未有的轻松。
无论是愧疚,还是怨恨,都不过是,过去。
毕竟未来,才是我们必须全力以赴的年岁。
世界以痛吻我,要我回报以歌。
经历了百年仇恨的你,面对一心复仇的女萝,仍能心平气和地说出这些话语,而我所经历的曾经,便显得多么微不足道。
因着这些言语,我便深深笃定,你才是王者。
为了族人,为了海国,偏执骄傲如你,居然放下那刻骨的仇恨,不惜一切代价。
这一刻的你,不再自私,不再阴暗,不再妖异,而是豁达。
这样的句子无关风月,无关私情。
有的仅仅是居上位者的使命,信念与责任。
这一刻的你,没有猜疑,没有恶毒,没有诅咒,而是带着一身光明。
这才是真正的你吧。
再后来,你穿越地狱之门,进入水底结界,牵着白璎的手,穿越那一片黑暗。
那时的你,温柔而深情。
执子之手赴前程,笑对沿途艰险征。
你一定希望,就这样牵了她,走下去,对不对?
一直一直,都不要放开彼此的手。
外面,战火纷飞。
而此刻的你们,却欢愉而平静。
忘掉这一切吧。
忘掉你的责任。
忘掉她的身份。
忘掉你的海国。
忘掉她的空桑。
忘掉这离乱的年代,忘掉那些刻骨的仇恨,忘掉身侧的白骨支离,忘掉脚边的鲜血淋漓,忘掉国仇家恨,忘掉世俗绊羁。
苦涩艰深的爱,百年后汹涌地跃上彼此心头,无边的黑暗里,她好像又变回了百年前那个文静而柔弱的白之一族郡主,你好像又变回了百年前初见时白塔上那个沉默的鲛人傀儡师,只不过,没有讥讽,没有阴谋,没有算计,只有宽广的满心满肺的爱恋,彼此就在身畔,熟悉的音容笑貌,熟悉的眉眼嘴角,勾勒出烛火样的暖意,在险象环生的征程中映出无声的画卷。
情深似海,只隐在不动声色间。
这一刻的你们,都是幸福的吧。
你不是海国高高在上的海皇,她不是身负责任的空桑皇太子妃,。
你不用犹豫,她不用抉择。
好像暮春时穿透乌云的一线阳光,温暖而澄澈。
可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那一刻。
你们还是要分开。
你去释放龙神,她去解开封印。
你还是要和她告别。
“‘好。’虽然暗夜里想到要孤身前行,有一丝的畏惧和茫然,她依然点头应承,仰起脸,想了想,又问,‘在路的那头,会再见么?’”
“‘会。’傀儡师微笑起来——那一瞬间,不知想到了什么,他从手上褪下一只引线已经断裂的指环,拉过白璎手里一直攥着的那根引线,打了一个结。”
“‘一切完成后,顺着这根线回来。’”
“他将戒指戴在她的手指上,低声嘱咐。透明的引线脆弱而纤细,一头连着他的拇指,另一头连着她左手的无名指,仿佛轻轻一拉就会断裂——但她知道这种无形的线并不同寻常,会无限的延展,哪怕从云荒的一头到另一头。”
“无论走出多远,只要顺着这一线,便能返回彼此身畔。”
这样安静温暖的画面,仿佛就在眼前。
黑暗中,你俯下身,小心地为她戴上指环,呼吸绵长而安稳,柔软的蓝色长发滑至肩头,覆上她的手背,举世无双的俊美侧脸划出无懈可击的轮廓,唇角的笑意悠远而温柔。
她白色的身影映得周围有些发亮,低下眉眼,柔顺而乖巧,隐隐带着些许的羞涩。
这一刻,你若抬眸,你若轻笑,定是无法言说的美好。
你的爱,将她环绕。
无法逃离,无法抽身,眉宇间是倾尽天下的星光,映亮了静谧的薄暮。穿过无数黑夜与黎明,划过多少悲喜与憧憬,飞鸟的翅膀擦亮瞳孔,欣喜的长鸣唤醒心底的梦境。
你爱她,百年前如此,百年后亦如此。
可白薇皇后也说过:“‘现在你们站在两个不同的位面上,即使只隔一线,又如何能碰面?就如高天流云,底下的凡人看见以为是被风吹到了一处——殊不知,那是不同高度的两片云,永远无法重合。’”
隔了身份,隔了时光,你们站错了位置,便什么也容不得,错了便是错过,你不曾辜负又如何,她无法释怀又如何,终是一片寥落。
再后来,“封印解除后,她获得了巨大的力量,然而相对的,也承担了更艰难的使命。此次跟随白薇皇后归去、便要兑现自己的诺言——这一去,只怕再也不会回来。六合八荒,千变万劫——永不相逢。”
“而苏摩······苏摩啊,你又该怎么办?你这样的人,可有谁会来成为你的救赎和光明?但愿上天保佑你,千万不要被虚无和毁灭吞噬。白璎一直一直地回头望着,望着那个少女时代开始就眷恋着的那个人,忽然间泪水夺眶而出,洒落在虚无的形体上——这一生,原来就这样完了。不生不死不人不鬼。如若不是一开始就是绝望,如若她不是空桑的太子妃,而他也不是海国的遗民,这一场邂逅未必会得来如此的结局罢。”
你看,你看。
你们的离别,来得这样快。
“只有隐忍,只有压抑,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宛如时空逆转了六千年。虽然两代海皇,是完全截然不同的性格。”
“在漫天飘落着死亡的焰火里,傀儡师一直默然低着头,用沉默遮盖了告别时哀伤的眼神。宁静中,只有偶人阿诺迎着风上下翻飞,发出诡异的笑,那是‘恶’的孪生,在为又一次死亡的盛典而欢喜。那样长久的沉默中,仿佛心里某一根弦忽然绷紧的到了极限,苏摩的手颓然松开,爆发出了一声啜泣。”
“——那声音犹如一头被困的兽,知道自己那么孤独那么绝望,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要如何对她说,自己一直以来是怎样绝望地仰望着那个纯白高贵的空桑少女,却无法逃开心里强烈的自卑和自傲;要如何告诉她说,自己多年来是多么盼望着回到云荒去看她。然而,再回头是百年身。一切,都开始与结束之后;又要如何对自己说,原来一直无法释怀的,并不是当年她的决绝,而是自己当时与生俱来的怀疑和不信任对一切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多少的自卑,猜忌和阴暗,在她从万丈白塔上一跃而下的刹那烟消云散——死亡在瞬间撤消了所有的敌对,然而,一切都不可挽回了。她或许可以成为他的救赎,然而他却将她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百年前那一场相逢里,她已然竭尽所有,所以无论最后如何,都得以无愧无悔;然而,他呢?”
“——那是他始终无法直面自己的最终原因。无数年来,他第一次不再压制自己激烈变化的情绪,放纵自己在九天之上的虚空中痛哭。无数的明珠落在龙的金鳞上,发出铮然的长短声,然后坠向黑而深的大地。”
你在九天之上泣珠如雨,做回真正的你。泪水遍洒云荒,如流星般绝美易逝,铮然坠地。
“传说中那条困于苍梧之渊的巨龙已然挣脱金索,腾飞于九天。而乘龙御风的,便是那名黑衣蓝发的傀儡师,——然而不知经历了什么打击,那样冷酷阴枭的人、此刻居然在高高的天宇中掩面痛哭。那样的绝望和无助,宛如一个找不到路的孩子。”
连幽凰那样的魔物都为你的泪洒长空感到心痛,而白璎,那个你爱到极致的女子,却乘了空灵的天马御风而去,甚至,给不起你片刻停留。
“‘你回头看吧······他哭了。真的。你看到了么?’真岚低声道,望着背后虚空里蛟龙背上的那个人,眼神复杂地变换着,终于说出了这句话,‘你回头看一看吧,就什么都知道了·······那样骄傲偏执的人,却这样哭了。她是爱你的。’”
“心头有一个声音强烈的响起,严厉地。再回头已是百年身,倥偬的时光中终究成了催过的路人,过了如今,回头又有何用?你应该知道你现在肩上的责任。”
她终究抽身离去,没有回头看你一眼。
百年来都温婉柔弱的太子妃,终于做出了残酷的决定,残酷到放任幸福离开。
这唯一一次的残酷,确实对你,苏摩。
如果说之前你和空桑太子妃之间,只是模糊而飘摇的爱恋,那这一次龙战于野,便是彻底地吐露心迹。
真岚直到,幽凰知道,你却不知道。
知道了,你也不愿去承认。
这样的爱,爱到让人无法呼吸。
绝望而无妄。
你说,“‘我并不爱这场浮生——只是到了现在,却已然并不能中途放弃。我必须活下去······’”
是因为她吧。
不由忆起,你作为“海皇”复生后,吐出的第二个词,就是“白璎”。
你把她放在和“自由”一样重要的位置上,也就是说,比生命还重要。
那是怎样的情啊,即使重生后也要在一瞬间内追溯到那些过往的片段,以新的身份唤她的名字。再唤她的名字。
这样的情,美得让人叹息。
星尊帝的墓穴中,你听真岚说到她去封印破坏神的消息。
“也不顾身上还留着重重伤痛,只是想也不想地带着龙神腾空而起,转瞬消失在帝都方向。他的眼里闪着不顾一切的光,雪亮如剑,直能斩破任何横亘在面前的铁灰色宿命!”
你为了她,总是这样不顾一切。
真岚这样想,“果然,他是爱她的······甚至比她所能想象的更爱。”
“他这个旁观者,甚至比白璎本身还清楚地知道苏摩内心真正的感情。”
“他看过苏摩在九天之上的痛哭,那种疯狂的恨和疯狂的爱,宛如蛊毒和风暴,绝望而狂烈。所以,在劫难来临的时候,那人必然也会不顾一切地去抓住不能失去的东西——那一瞬间,什么复仇,什么海国,什么自由,都暂时顾不上。”
真岚这样了解你,而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为了百年前她那一跃,你付出了所有的一切。
她不再任性脆弱,你不再轻易放手。
这样几乎逆天的爱把你束缚,你却不愿挣脱,这样的你,该多么痛苦,我不得而知。
“就算是星辰坠落大地毁灭,也无法阻拦我!”
帝都上空,你甚至不惜触怒龙神,就那样吐出这句令天地变色动容的话,然后如同黑色的闪电般阻拦在她的面前。
你问她,后不后悔。
她踌躇着,然后终于回答,不后悔。
冰冷由狂烈的吻覆上来。
星魂血誓。
四字的禁忌术法,高深而危险,念着这四个字,如同指尖轻轻拂过窗棂上的雨滴,冰凉彻骨。
你不惜用去一半的生命,只为了,不让她从眼前消失。
“‘这只是我一个人的事。’”你如是说。
别后相思空一水,重来回首已三生。
望不到头的悲哀沁入眉眼,眼角就此微凉。这样的爱,不详而黑暗,却又执拗如同孩童。
“一切都是值得的。付出了那样巨大的代价,不惜舍弃了族人,扭转了星辰,悖逆了天地             ——他的手,终于能穿越时空和宿命,触到了她的脸。”
读到这里,我先是为这一刻难得的美好而欣喜,下一秒,却心疼得无法自已。
苏摩······苏摩。这便是支撑你百年的心愿?
“太晚了······太晚了啊。当一开始,在他背负着那个肮脏的秘密来到她面前时便已太晚;当结束时,心如死灰的她从白塔顶上一跃而下时便已太晚——在宿命的交叉口上,他们在百年前便已经生生地错过。”
“即便如今能再度相逢,即便他背天逆命地试图改变星辰轨道,一切也已经无法挽回。”
即使你百年后再度归来,与她相逢。
即使你御龙战于九天,泪洒长空。
即使你爱她胜于自己,血誓为盟。
即使你不惜背弃族人,梦断成空。
你们彼此的双手,也再无法握住。
太晚······太晚了啊······
晚到无法忆起,晚到无从追忆。
你的爱,如今是恨。
还是悔。
神庙。你与她并肩屠魔。
“逆风”的转轮枯荣大法,将一切她所受到的重伤交予你来承担。
是否早已料到,你们二人必不会双双全身而退?
苏摩······苏摩,你究竟在想什么?
洞穿心肺的伤口,就那样转移到你的身上。
长风过耳。
死亡的焰火仿佛不祥的昭示划过天空。
颤抖的双手。透明的引线。滴落的鲜血。
我悚然心惊。
强大如你,也是会受伤的啊。
尽管曾多次冷酷地自残和愈合,让我们一度以为你不会有事。
但这次不同。
“缩时”之术也无法愈合对穿的伤口,曾经艳绝天下的容颜渐渐颓败。
骄傲如你,怎会忍受一直僵卧病榻。
依稀有泪。隔了薄薄的书页,似望见你日渐老去的容颜以及深黑而没有焦距的瞳眸。便强忍着不哭出来。
我曾以为,我执着地追随着你的身影,是因为你那让人为之迷离的举世无双的容貌,此刻,泪水模糊双眼,我才知,幸好,并不是这样。
尽管蓝发染上霜雪,鬓角沾染霜华。
我仍那么那么地痴迷于你。
一如往昔。
再往后读,你自昏迷中醒来,身体衰竭到无法控制。
这样的你,居然说出了那样的话。
“‘炎汐,去吧,去追上她。’苏摩仿佛回过了神,叹息着看着万丈之上的天光,低声说,‘要好好在一起······我以王的身份命令你。’”
你看,你并不是那么阴毒啊。
从什么时候起,你开始默默祝福那个中州来的少女与左权使?
是因为羡慕他们的幸福吧。
你召来溟火女祭,做出了一个抉择。
你意孤身离去,你自踽踽独行,一人离去,一人远行。
而白璎,却对此一无所知。
你的隐忍,你的付出,他全不知道。
这只是你一个人的事。
也只是你一个人的爱吧。
八十一天,你的血流尽,你的生命停止。
“纯煌······你的后裔,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啊······”
连溟火女祭也被你的举动所震惊。
为了什么?如此不顾一切?
为了她。
为了不连累她啊。
“苏摩,苏摩······寂寞么——如果生和死都只是一个人的话。”
魂魄离开身体的一瞬,你露出毕生没有的茫然与软弱。
“是的······我是爱你的。我输了······”
“对不起······对不起。”
是你以生命为赌注的单人赌局么。
泪水自你眼中滑落。
化为明珠。
你的星辰脱离了轨道,向着黑暗独自坠去。
最后的幻觉里,你的手,却仍未触碰到她的脸。
泪尽矣,独留一缕执念。
了了不了,执念如何了?
华 丽 缘0
12
 楼主| 发表于 云荒时期 2012-8-29 19:02:02 | 只看该作者
接上面的捌~又吞楼啊为什么
华 丽 缘0
13
发表于 云荒时期 2012-8-29 19:41:36 | 只看该作者
回阿森姑娘……

说不定……是因为……系统它……在……争宠……
华 丽 缘0
14
发表于 云荒时期 2012-8-29 21:09:59 | 只看该作者
吞贴是悲剧....
我懂的.....
安慰虎摸之~
华 丽 缘0
15
 楼主| 发表于 云荒时期 2012-8-31 11:14:38 | 只看该作者
各种悲剧···算啦颠倒顺序各位凑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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